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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魏紫冠群芳:从伊丽莎白女王号航母谈中英两国航母强弱

1/22 10月11日,英国皇家海军官方公布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MV-22B“鱼鹰”倾转旋翼运输机正在美国进行海试的伊丽莎白女王号航空母舰上进行起降试验的视频。除了鱼鹰运输机外,F-35B战斗机和CH-53海上种马直升机也均在女王号上进行了起降。另外两种飞机倒在其次,F-35B登上女王号可以看作其开始形成战斗力的一个节点。关于这艘航母的战斗力,国内的评价分成了两个极端,一些人认为皇家海军已经是昨日黄花,女王号就是个“垃圾”;也有人说,伊丽莎白女王“屌炸了”一个可以打辽宁舰三个。本期《出鞘》我们就来结合女王号的相关问题,谈谈中英两国航母发展上的对比。(查看完整内容搜索微信公众号:sinamilnews)

2/22 说起航空母舰的战斗力,比较科学的方法是将其拆分成舰载机联队的战斗力和航母本身的能力两个部分。通过这两个部分的有机结合,我们往往可以得到一艘航母的作战能力上限。但是一艘航母最终能不能将其战斗力发挥到这个理论上限,又是另外一回事。比如,福特级航母在理论中拥有超过30节的高航速、10万吨以上的“超级”排水量、能够以电磁弹射-拦阻的方式起降含有第四代战斗机在内的功能完整的舰载机联队。其战斗力的理论上限应该是全世界现有的航母中最高的。但具体到性能的发挥上,其还不是一艘真正拥有战斗力的航母,单论“此时此刻”的战斗力,肯定是远远不如尼米兹级的。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女王号。

3/22 本次女王号航母前往美国进行海试的一个重要目的,是为了接收此前已经交付英国皇家海军的F-35B战斗机。目前英国已经接收的F-35B共有15架,其中已经运抵英国本土的9架全部隶属于英国皇家空军,留在美国进行训练的6架飞机则全部属于皇家海军。在接收这6架飞机后,女王号会拥有执行一些简单任务的能力,但要真正把这艘航母拉出来作战,英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英国自己给出的时间点大致是2023年左右。仅就现在而言,只有6架还没进行过舰机结合训练的女王号,和正在船坞里维修改造的辽宁舰战斗力都基本为零,谈论谁比谁强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4/22 但抛开这些因素不谈,仅考虑女王级的战斗力上限的话。这绝对是一艘战斗力极其强悍的航母。从舰载机联队的构成来看,F-35B是英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绝对主力舰载机。考虑到2023年的时间节点,F-35B很有可能是当时世界上唯二服役的第四代舰载机之一——另一个是她妹妹F-35C。这会直接导致其在一段时间内对世界上其他航母的战斗力优势。此外,英国作为一个航空大国和海军大国,其舰载机联队的其他辅助飞机也基本称得上“一应俱全”,F-35B的战斗力发挥在未来也不会受到什么限制。

5/22 从舰载机的角度上来说,辽宁舰目前相对于女王号的优势在于,歼-15舰载机早在2012年底就开始在辽宁舰上进行舰机结合训练。到今天为止,歼-15舰载机已经有了一定的作战能力。而其劣势在于,中国目前尚未公开、试飞过一款第四代战斗机。即使以歼-20 2011年首飞、2018年列装的超快速度来推算,第四代舰载机最快可能也要在2024年以后列装。在第四代舰载机列装并形成战斗力以前,硬要说辽宁舰或者其他中国航母的战斗力能超过女王号也并不现实。

6/22 当然,未来的事毕竟有诸多变数,这里我们也没有必要在时间点的问题上深究太多。但与飞机不同,舰艇本身的性能受时间跨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也更适合放到一起去对比。关于舰艇本身的性能,通常来说对其战斗力发挥的影响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航母的飞行甲板面积决定的舰载机的体量上限、航母本身的体量决定的舰载机搭载数量、航母的调度能力决定的架次容量、飞机的起降方式。此外,航母作为“一艘船”的性能,如:动力系统性能、航海性能等也都非常重要。

7/22 在女王级研制之初,英国曾经提出过使用弹射起飞-拦阻降落的模式起降舰载机。不过后来综合考虑了未来的需求以及自身的能力后,女王级最终采用了短距起飞垂直降落(Short Take-Off/Vertical Landing , STOVL)的舰载机运作模式。相比于前一种模式,STOVL模式会对舰载机的起飞重量有较大的限制,这会进一步影响舰载机的航程载荷比并影响其作战性能。这也是国内部分网友“黑”女王级的一个主要“黑点”。但要知道,英国在未来一段时期的主要作战方式是利比亚、叙利亚式的“非对称作战”,在这类战争中,舰载机的航程载荷比并不是至关重要的性能。

8/22 以此为前提,STOVL带来的优势会变得明显:短距起飞对舰艇本身“能量”的需求较小,而垂直降落则可以以较短的间隔回收舰载机(多架飞机同时回收)。这会使舰载机的出动架次提升。此外,垂直降落还有一种名为“滚动降落”的变种,这种降落方式允许舰载机以较高的载荷降落。女王级设计要求在搭载24架F-35B战斗机时,开战的第一天能够起飞72架次,如果搭载36架F-35B,这一数字还有可能进一步提升到110架次。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尽可能多装飞机、整备效率最高),女王级能够在开战的前5天出动420架次F-35B战斗机——这基本达到了每架舰载机每天起降3.0架次的正常上限。意味着在未来的“非对称作战”中,女王级会拥有极为强悍的攻击能力。

9/22 采用了滑跃起飞-拦阻降落模式的中国前两艘航母,辽宁舰和尚未命名的002型同样拥有飞机起飞对舰艇本身能量消耗小的优势。如果指挥得当,这两艘航母也有潜力搭载24架战斗机起降72个架次。不过如果继续增加舰载机联队中的战斗机数量,甲板调度的难度也会随之增加,每天起降架次的增加量也会随之下降。总体来说,在正常情况下辽宁舰、002型和女王级的日出动架次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在紧急情况下的提升潜力,女王级要比中国的这两艘航母略高。当然,如果仅考虑“非对称战争”,辽宁舰载满“舰载教练-10、教练-9(YY一下)”这样的轻型战机进行作战倒也不失为提高架次容量的一种方法。

10/22 可以看到,辽宁舰与“二号舰”同女王级最大的差距还是在舰载机方面。如果在一时半会还没有一款可用的舰载四代机的时候,提升航母的单舰战斗力还是要从航母本身入手。坊间传闻中国正在建造两艘8万吨级的弹射航母,采用了弹射起飞方式的航母提升保证舰载机的短时出动效率——采用了蒸汽弹射器的尼米兹级可以在15-20分钟内弹射起飞全部的65-70架舰载机(80年代标准载机联队)。同时弹射起飞所允许的舰载机起飞重量也较滑跃、短距起飞更高。如果传闻属实,这两艘航母的载机量和日均出动架次我们也可以根据美军的弹射型航母加以估算。

11/22 根据以往的战争经验,美军航母平均能在一天内完成2个阿尔法攻击(Alpha Strike),高峰时期则是3个。以48架战斗机的标准舰载机联队来说,这约相当于96~144个战斗机架次(每机每日2.0-3.0架次)。虽然在某些极端环境演习下每架飞机每天的出动架次甚至可以达到4.0,但这是很难达到的——阿富汗战争期间一个舰载机联队的日均出动架次仅为90、在伊拉克战争期间只有70。如果“三号舰”、“四号舰”的标准载机数量与美军相当(48架战斗机),其日最高出动架次和日均出动架次也将与美舰大致相当。

12/22 在船体本身的设计上,女王级与辽宁舰已经在建的几艘国产航母最大的区别在于其动力系统没有采用巨舰上常用的蒸汽动力,而是使用了两台劳斯莱斯MT30燃气轮机(朱姆沃尔特同款)以及4台瓦锡兰38柴油机发电并使用电力进行推进。一般来说燃气轮机更适合小型舰艇,其优势在于动力密度高、热车时间短等。但在大舰上,其也有功率低、通风管路复杂等缺点。英国对女王级动力系统的选择同样立足于自身的国情:英国蒸汽动力技术断代已久,但燃气轮机技术独步天下;女王级的主要作战环境并不十分需要高速抢占有利阵位,80兆瓦,约10.8万马力的动力输出经济性较好,也完全够用了。

13/22 此前网上也有一种观点认为中国同样应该学习英国,在航母核动力尚未成熟之前,使用燃气轮机作为国产常规航母的动力。不过这显然不符合中国的国情。首先中国在舰用燃气轮机方面积累薄弱,最可靠的舰用燃气轮机还发展自乌克兰的UGT-25000。其单机功率实在太小,少量燃气轮机根本无法满足航母的动力需求。而如果“硬堆”燃机数量,又会造成成本大幅飙升、维护性大幅下降、通风道设计困难大幅上涨等一系列问题。而蒸汽动力功率够大、技术储备够足还与今后的发展方向核动力有相当大的继承性。是更加适合中国未来的超级航母的选择。

14/22 这里,我们也引出了关于中英航母对比中一个关键问题:中英国情大不相同。中国目前已经成长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之一,海外利益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但英国不是这样一个国家,我们不能用中国的标准来要求英国。以此为前提,现在国内网络上对英国片面的批评是有失公允的。之前网上盛行的“‘五常之耻’不需要航母的观点同样站不住脚”。即使抛开英国GDP世界第五的国力不谈,英国也必须要建造航母——目前英国拥有14个“联合王国的海外领土”,这其中就包含与阿根廷争议的马岛。如果未来爆发了第二次马岛战争,一个没有航母的英国是很难言胜的。

15/22 出于保护英国海外领土的现实需求,英国在过去几十年一直维持着一支规模不小且战斗力强悍的海军。目前英国共拥有6艘45型区域防空驱逐舰数量,其数量仅次于中国,与日本并列世界第3;共拥有7艘攻击型核潜艇和4艘战略核潜艇,核潜艇数量世界第4,但质量要优于排在其前面的中国。未来其两艘航母全部成军后,其海军综合作战实力能够竞争世界前三甲。两个航母战斗群平均每天能够出动144架次F-35B战斗机,能够应对绝大多数领土纠纷和“不对称”的局部战争。

16/22 在对其舰队的保障能力上,英国造船业的表现也可圈可点。诚然,只要拥有一定工业实力的国家只要想基本都能造出一条能用的航母来。但能够在造船技术上持续创新,引领时代发展潮流的国家却屈指可数,而英国正式其中之一:英国是第一个在军舰上实用了综合全电推进系统的国家、英国是第一个将综合全电推进系统应用到6万吨巨舰上的国家、英国是第一个采用巨型总段建造法建造航母的国家,此外,英国在女王级的建造中还破天荒的将大量非战斗系统的建造标准与民船接轨,从实用主义的角度上来说,这种方式以后很可能会被他国大量借鉴。

17/22 作为总段建造法,是指舰船在建造的过程中分成若干个总段进行独立建造,再在船坞中对各个总段进行拼接。这种建造方法的好处在于,如果配套、调配得当,可以大幅压缩船舶的建造时间。与之相对的塔式建造法则是像盖楼一样一层一层向上建造。通常来讲,在建造航母这种巨型舰船的时候,传统的塔式建造法是更为合适的建造方法。这种方法不强求子系统的供应绝对准时。如果某一设备没有按时到位,可以先进行后面的建造步骤并预留安装位置。而巨型总段建造法则对子系统的到货时间极为敏感,往往一个设备没有到货,就会影响整个工程的进度。敢于采用这种方式建造巨型航母也说明了英国雄厚的造舰实力。

18/22 因为塔式建造对子系统交货时间不敏感,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大海军强国都在使用传统的塔式分段建造法建造自己的航母。但从长远来看,英国人采用的巨型总段建造模式可能更加值得中国借鉴:同只有一家造船厂建造航母的美国不同,中国已经有两家造船厂参与到了航母的建设中来,未来不排除有更多的造船厂可以参与航母的建造。同时,如果以美国海军的规模为发展目标,中国避免不了要在“短时间”内“大量建造”航空母舰。在这种情况下,总段建造法建造速度的优势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当然,采用这种建造方法也会对我国的配套能力、造船厂的焊接技术提出更高的考验。

19/22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上文已经提到,综合舰载机性能、舰载机出动能力和船体特性等方面考虑。在未来女王级航母在形成战斗力后一段时间内,其作战效能会略高于中国目前“看得见”的两艘航母。但如果考虑到未来中国舰载四代机的服役,这种差距会被极大地缩小。而从长远的眼光来看,中国正在建造中的“8万吨弹射航母”服役并形成战斗力后,战斗力应该会毫无疑问的高于女王级。那么,就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如果英国人在这个时间差里开着他们的航母来我们家门口挑衅怎么办?

20/22 这时,我们其实不妨采用“田忌赛马”的方式与之周旋。你的F-35B确实够强,但是总归强不过能够在岛礁基地常规起降的歼-20,更遑论歼-20的背后还很有可能有空警-500和各种高新机的支援。所以不管发展没发展舰载型,海军不妨先买了歼-20再说。此外,双拳难敌四手,乱拳可以打死老师傅,英国航母战斗群来我们家门口搞事,我们不妨再像上次一样用16艘乃至26艘、36艘舰艇前去“夹道欢迎”。至于我们的航母战斗群,除了可以在南海“两个打你一个”,还不妨开到英国的海外领土附近去支援一下世界人民争取独立自由的主张——比如直布罗陀。

21/22 其实,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中英两国海军舰队,我们还会得到一些有意思的结论:对英国来说,两艘航母完全可以满足其未来很长时间内的战略需求。从0开始到100%满足这一需求,英国仅仅需要11年的时间(2009-2020)。而为了满足中国的战略需求,我们可能需要10艘以上的航母,但从2009年到现在的近10年时间里,我们只完成了这个任务的不到20%。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中国的航母建设实在是太慢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在造舰速度上嘲笑英国的资本——除非我们在未来的十年内能服役至少8艘超级航母。那么本期《出鞘》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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