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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立雪得心传:中国海军为何放弃“以俄为师”成为“美粉”

1/23 10月10日,有微博网友曝光了国产002型航母舾装的最新图片。图中显示,002型航空母舰的弹药升降机,已经舍弃了此前辽宁舰的俄式弹药升降机,转而采用了“美式”的翻盖设计。相比于俄式升降机,美式设计的好处在于其防污能力更强。同时在升降机平台低于飞行甲板时,盖子还可以保证甲板该区域的正常使用。虽然仅仅是一处并不起眼的“小修改”,但这一出细节也确确实实的体现出了,中国海军正在从以前的“以俄为师”转变为“摸着美军过河”的模式。本期《出鞘》,我们就来谈一谈未来这两种模式如何在中国海军中糅合。(查看完整内容搜索微信公众号:sinamilnews)

2/23 在人民海军建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海军无论是在装备上还是在战略战术思想上都更像一支“经济适用”版的苏联红海军。在装备上,以上世纪50年代中国斥巨资引进4艘苏联07型火炮驱逐舰为始,苏俄式装备对中国海军的影响一支持续到了今天。这之中既有整舰买入的苏俄舰艇,也有在苏俄舰艇的基础上进行的重新设计,更有零零散散采购和仿制的苏俄子系统。可以说,“以俄为师”的思想撑起了中国海军装备建设的一个时代。

3/23 “四大金刚”是中国整个引进苏联舰艇的标志,但这种引进方式并非那个时代中国海军“以俄为师”的主要方式。实际上051型导弹驱逐舰的发展是那个时代中国海军“以俄为师”的更具标志性的案例。在四大金刚成军之后,中国又引进了苏联56型驱逐舰的部分设计图纸。这些图纸也成了中国自主研制051型导弹驱逐舰时的重要参照。由于56型驱逐舰原本是一型火炮-鱼雷驱逐舰,原来鱼雷发射管的位置过于狭小,无法直接换装庞大得多的反舰导弹和其配套设备。为了安装反舰导弹,中国在56型驱逐舰的基础上加长了舰体。在加长了舰体后,为了不影响航速,舰体还必须要重新修改线型以优化其流体力学性能。在这个过程中,中国还积累了舰艇线形设计和流体力学相关的宝贵经验。

4/23 苏联人在设计56型驱逐舰时,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舰艇航速不达标的问题。56型首舰平静号就因为要解决这一问题而进行了长时间的测试和改进。在1954年到1956年两年之间,平静号为此入坞6次。最终苏联人总结出了56型早期设计中,舵的布置方式不佳、艉轴架等附体的流体力学特性较差、船-机-桨匹配不佳等一系列问题——这与中国在051型的设计中总结出的问题几乎如出一辙。可以说,如果中国没有根据自身的需求而改进舰体设计,而是直接在苏联人的成熟设计上“坐享其成”。类似的问题我们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更不要说去解决了。

5/23 此后由于中苏交恶,中国失去了获取苏联海军先进技术的渠道。但已经中国化的苏联装备仍然在中国海军中继续建造、改进。这其中就有051型导弹驱逐舰的各种改进型号、发展自苏联50型护卫舰的01型护卫舰及其改进型65型护卫舰、仿制自苏联633型柴电潜艇的033型柴电潜艇等等。直到上世纪末本世纪初中国陆续引进俄罗斯现代级导弹驱逐舰、基洛级柴电潜艇之前,这些苏联气息浓郁的战舰一直是中国海军舰艇的中坚力量。当然,在这些装备的建造和改进中,中国也没有“因循守旧”,而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引进了部分西方技术对这些“苏系”舰艇进行改造,“海响尾蛇”导弹、直升机起降平台等“新鲜事物”便是在这一时期登上了051型驱逐舰。

6/23 关于“新四大金刚”现代级对中国海军的影响,我们在此前的《出鞘:新浪、中国军迷与中日海军的20年巨变》中已经略有提及。从当年中国海军的“扛把子”052B型驱逐舰、051C型驱逐舰到如今“挑大梁”的052C型驱逐舰和054A型护卫舰,现代级的影子笼罩了中国海军水面舰艇的“半壁江山”。在水下,中国陆续从俄罗斯引进了12艘基洛级潜艇,其艇壳设计、静音设计、舰载武器等也成为了此后中国常规潜艇发展的重要参照。

7/23 近10年以来中国海军迎来了爆发式的发展,海军舰艇的自主程度也变得越来越高。这导致很多年轻军迷越来越“鄙视”我们曾经的好老师、好榜样苏俄海军。不过仔细数来,“中国海军世界第二”的观点在网上出现也不过三五年的时间,这一观点真正被广大军迷接受也不过就在这两三年。可以想见,如果当年仍然有苏军的话,而是能够稳步推进其海军装备体系和战略体系的建设。红海军在今天的成就未必会逊于美国海军,他们能够让我们去学习借鉴的东西也会比现在多得多。

8/23 但毕竟,红海军这个巨人已经离我们远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能够从其遗产中学到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少。随着国际环境的变化和我们自身眼界的开阔,“摸着美军过河”已经成为了中国海军军备建设的“新常态”。人民海军与美国海军的技术交流大约开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的“中美蜜月期”。当时中美两军,尤其是两国海军交往频仍。1980年1月,美国国防部长布朗开启了访华之旅,中国海军向来访的美国代表团展示了当时中国最新最好的水面舰艇051型导弹驱逐舰。同年5月,中国代表团访美,美国海军的超级航母也曾留下中国代表团的足迹。

9/23 上世纪80年代,中美海军之间最引人瞩目的合作当属LM-2500型舰用燃气轮机。这型燃气轮机是中国第二代导弹驱逐舰052型的“心脏”。不过在后来的052B型上,其主机却变成了产自乌克兰的UGT-25000型舰用燃气轮机。至于其原因,坊间共有两种传闻:第一种传闻认为,是后来美方将LM-2500列为了对华禁售品;而另一种说法则认为,是中国认为民用版本的LM-2500性价比太低,同时考虑到美方转让LM-2500技术的可能性也并不高,于是转而引进了乌克兰的UGT-25000燃气轮机。

10/23 此后,便随着美国对华禁售品越来越多和中国科研实力的不断提高。中国海军“摸着美军过河”的方式,从引进产品、引进技术变成了“有样学样”。比如:美国海军引领了世界防空驱逐舰“宙斯盾”化的进程。中国则“有样学样”的发展出了宙斯盾系统的“精神续作”——中华神盾;美国引领了舰载导弹与通用垂直发射系统的完美结合。中国也“有样学样”的抛弃了在051C型、052C型导弹驱逐舰上采用的俄式垂发系统,转而自行研发了分别装备于052D型导弹驱逐舰和054A型导弹护卫舰上的两型通用垂直发射系统;中国两艘航母的整体设计都更多的继承了苏俄元素,但在舰载机助降系统、弹药提升装置和弹药丢弃设计等“小”的方面,却更多的借鉴了美国技术。

11/23 1994年美国海军提出了一种名为“整合电力推进”(Integrated electric propulsion,IEP)的舰艇动力系统设计概念。在今天,我们更习惯称之为“综合全电系统”(Integrated Power System,IPS)。目前,这种由舰艇主机发电,再由电力通过配电系统分配给包括推进系统在内的各个用电系统的综合全电系统已经装备到了朱姆沃尔特级导弹驱逐舰上。在这一领域,中国虽然选择了同美国不同的技术路线(中国为中压直流、美国为中压交流),但同美国一样,也把综合全电系统列为了未来海军舰艇技术发展的主要方向。

12/23 中国田径的传奇教练马俊仁曾经说,如果我们仅仅按照别人的方式去训练,那么我们一辈子都跑不过他们。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军备的发展。不管是“以俄为师”还是“摸着美军过河”,如果我们仅仅满足于走由先进者踏平的坦途,我们几乎永远也不可能超越他们。为了从学生转变为老师、从追赶者变为领跑者,我们还必须走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道路。具体到武器装备的发展上,这可以使别人提出的新概念由我们率先实现、或者是我们自己提出一个能够引领世界潮流的概念。

13/23 美国海军首开舰载机电磁弹射起飞与电磁拦阻降落的新概念。但时至今日,上述系统在杰拉德·福特号航母上的表现令人极度失望——其弹射效率相比于此前的蒸汽弹射器并没有提高,而可靠性却远不如前者。2017年年底,美国海军得出结论:福特级只有7%的几率成功完成一个四天作战行动的多次连续弹射发射。与之相对的,中国的电磁弹射器已经在陆上进行了“上万次弹射试验”(尹卓语)。目前中国也已经开始了弹射航母的建造,未来中国在这一领域与美国“打平”乃至“反超”都并非不可能。

14/23 电磁在海军领域的另一个应用是电磁炮。本世纪初,美国海军提出了舰载电磁炮的全新概念。2007年BAE System公司向美国海军交付了32兆焦电磁炮原型机。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美国海军迟迟未能将已经问世的电磁炮实际装上海军舰艇进行舰炮结合。反而是中国自行研制的电磁轨道炮率先登上了军舰进行测试。这些无不说明了,虽然我们可能还有许多东西要向美、俄学习,但中国已经有能力开始在某些方面领跑世界。

15/23 在未来海军的主要发展方向,深潜器、高能武器、新概念武器、由人工智能控制的无人作战设备等方向,中国也已经有了深厚的技术积累,只要继续加大投入,相信中国完全有能力走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道路。当年的苏联红海军选择了与美国迥然不同的潜艇海、导弹海的武器装备建设思路,并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未来我们也可以活用在再入式反舰导弹、适配性更好的大口径垂发系统等方面的优势,率先建立起一支“海军航天兵”来开启海军装备建设的“新时代”。

16/23 除了美国外,已经离成为“历史的尘埃”的苏联红海军也同样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而这主要体现在上文提到的战略战术思想方面。如果必须用三个字来概括红海军的战术思想,那应该是“空、潜、弹(导弹)”。在本世纪初真正走向远洋之前,中国海军也一直沿用了苏联海军的这套战术思想。只不过由于自身的能力所限,中国无法建设起一支庞大的水面、水下导弹巡洋舰舰队。所以红海军的“空、潜、弹”变成了人民海军的“空、潜、快(导弹快艇)”。

17/23 从原理上来说,以航母战斗群为力量核心的美国海军更加强调海军舰艇“自身的力量”。即,美国海军仅仅依靠其航母战斗群和部分辅助兵力,便可以满足一场战役、甚至是一场战争的需要。而红海军的发展模式则更加依赖岸基力量(空)的发挥。在传统观念中,我们会认为红海军更像一支“防守型”的海军,而美国海军则更像一支“进攻型”的海军。但这又与上世纪70年代苏联人在海上频频进攻、美国人在关键区域苦苦支撑的现象并不吻合。

18/23 究其原因,其实是苏联人把岸基力量延伸到了几乎所有预想中的“交战地区”。粗略统计之下,苏联鼎盛时期拥有利比亚的黎波里军事基地;埃及塞得军事基地、马特鲁军事基地;安哥拉卢安达军事基地;叙利亚塔尔图斯军事基地;越南金兰湾军事基地;印尼泗水军事基地;古巴西恩富戈斯军事基地、厄立特里亚诺克拉基地等大型海外海军基地,这些基地中的大部分都同时部署了海军舰艇、潜艇和海军航空兵。几乎是红海军的舰队开到哪里,红海军的岸基航空兵就支援到哪里。相信玩过魔兽争霸的军迷们都对当年“人皇Sky”的Tower Rush印象深刻。鼎盛时期的红海军与美国海军的博弈也正像是现实版的Tower Rush。

19/23 我们多次说过,中国海军航空母舰的规模完全有可能追上甚至反超美国,但我们也必须清楚的认识到,海军主力舰的建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追赶的过程可能需要持续十五年、二十年、乃至三四十年。但我们日益增长的海外发展利益却可能并不能忍受如此漫长的等待。这时,苏联红海军全球布点的Tower Rush战术就非常值得我们借鉴了。目前,中国仅仅拥有吉布提一个海外基地,同时这个基地还并没有驻扎和使用岸基航空兵的能力。未来如果能在更多的重点区域建设更大、功能更全面的军事基地,让中国庞大的岸基航空兵、火箭军力量与海军舰艇有机结合,将可以极大地提升中国保障自身海外利益的能力。

20/23 在中国建设吉布提基地时,美国各界反响强烈,反对之声不绝于耳。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抓紧各主要节点的军事基地建设。毕竟,当你拥有一颗核弹的时候你是破坏世界和平的流氓;当你拥有十枚核弹时,你是维持地区稳定的重要力量;当你拥有一百枚核弹时,你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主要力量;当你拥有一万枚核弹时,你就是维护世界和平的第一推动力。海外基地也是同理,当你拥有一个海外基地,你可能会被很多人指责;但当你拥有一千个海外基地时,全世界都会希望你能够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21/23 另一种观点认为,解放军是防御型的军队,并不需要海外基地。但中国是一支防御性的军队,并不影响中国需要在海外对自身的安全进行防御:如果中国的海外发展利益受到威胁,难道保障这些利益就不属于防御么?试想,如果2015年的也门撤侨发生在别处,附近海域没有正在执行任务的中国军舰,这些中国同胞的生命财产安全要由谁去保护?如果马尔代夫与中国相隔万里,海军舰艇力有不逮,谁能在中国在当地的利益受到印度威胁时挺身而出?所以在全球布点建设海外基地,非但不影响解放军的“防御性质”,反而会增强其防御的能力。

22/23 其实无论是俄罗斯的还是美国的,只要是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我们都应该让其为我所用,正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当然,随着中国海军实力的不断增长,不论是俄罗斯还是美国,能“教给”我们的东西可能都会越来越少。受篇幅和时间所限,关于中国海军未来还能够向美俄海军学习什么这个话题上,我们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仅能则要而述。这里我们也欢迎广大军迷们留言讨论。与我们一起思考未来如何让中国海军更加强大。那么本期《出鞘》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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