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40年影像志之九：中国人迎来“市场经济”时代

1/20 曾经，中国人买菜只能凭票去国营菜市场，北方冬天的餐桌上只有大白菜；城市里没有商品房，人们要换房只能去“换房大会”上进行原始的交换；国企意味着“铁饭碗”，职工无忧无虑。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人逐渐告别“计划”，迎来“市场”，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图为1987年，北京，卖北冰洋汽水的个体户。北冰洋，曾是几代老北京人的记忆，曾一度成为人民大会堂国宴的指定饮品，也出现在1983年春晚的观众席。摄影|郭建设

2/20 1982年，北京，骑自行车下班的纺织厂女工。曾经，国企意味着 “铁饭碗”。很多大型国企几乎具备一切社会功能，医院、托儿所、幼儿园、小学、中学……应有尽有。那是一个国企职工无忧无虑的年代，子女可以接父母的班，人们似乎世代都不用担心失业。摄影|郭建设

3/20 1982年，北京长安街上的送煤工。京城的四合院，冬季取暖都是用炉子，家家户户都要备好取暖的蜂窝煤。摄影|郭建设

4/20 1983年，北京长安街，下班高峰时期的自行车流。八九十年代的北京，自行车是人们主要的代步工具，北京满大街都是自行车。摄影|郭建设

5/20 1983年，北京红桥市场，买卖沙发的人们。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民的农产品开始有了结余，北京郊区很多农民便将自家的产品拿到城里去卖，于是在天坛一墙之隔的红桥，就形成了热热闹闹的集市。开放之初，供销两旺，红桥农贸市场很快便名声在外，除了农副产品，日用百货、家具家电、旧货、工艺品也都摆上货架。1987年，浙江产的珍珠也在此找到一席之地，从此买卖珍珠不再作为投机倒把行为。1995年，新红桥市场大楼正式开业。红桥市场接待过很多外宾，老布什夫妇、卡特、撒切尔夫人都曾是这里的顾客。改革开放四十年来，红桥市场从无到有，从街边集市发展成为国际闻名的大型商场，见证了这四十年的发展和成长。摄影|郭建设

6/20 1984年秋，北京，迎接新学期开学的小学生。改革开放后，中国的孩子们开始接受正规教育，而不再是手捧红宝书高喊语录的“红小兵”。1986年4月，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规定所有适龄儿童、少年必须接受教育，不收学费。义务教育制度成为中国提升国民素质的基础和实现社会公平的起点。摄影|郭建设

7/20 1985年，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举办的换房大会上，查看房屋信息的市民。计划经济年代，人们住的房子绝大多数是“公房”，不涉及房子的产权变更问题，只要双方互看住房后同意，到市区换房部门办理个换房协议书，然后持换房协议书到双方的房管单位变更一下房屋承租人就可以了。1982年10月，北京市房管局在劳动人民文化宫举办了一场换房大会。五天有75000人参加，为1300多户调换了住房。这是1949年以来北京首次举办全市大规模换房活动。 此后十年，“换房大会”成了劳动人民文化宫每年的一个固定项目，一共举办了十一届。摄影|郭建设

8/20 1984年，北京西单菜市场，等待新鲜蔬菜上市。改革开放初期，北京有四大国营菜市场——东单菜市场、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和崇文门菜市场，西单菜市场居首，曾日接待顾客5万人次，是全国十大菜市场之一，1997年开始拆迁，原址上建起君太百货商场。计划经济时期，物资匮乏，副食品供应严格按照人头分配，需要凭票证购买，而且北京人得到这四大商场才能买到像样的副食品。改革开放后，供应短缺逐步缓解，市场上出现现金议价交易。1986年，崇文门菜市场开启南菜北运的先河，出现了北方冬天看不到的西红柿、柿子椒，还有四川细菜豌豆尖，与此同时，崇文门菜市场包机往回运荔枝，南方水果进入京城。摄影|郭建设

9/20 1985年，北京一家图书馆前排队的读者。八十年代，西方文学和西方哲学受到追捧，中国社会又经历了一次思想启蒙运动。大学校园和社会上都有很多文学青年，他们像后来的青年人追星一般追康德、黑格尔、萨特、海德格尔、叔本华、尼采、弗洛伊德……大学图书馆的外国名著永远要排队，新华书店的西方名著永远不用担心没有读者。三联书店从1986年起推出《现代西方学术文库》系列一套46本，每一个原著者都是沉甸甸的名字：哈贝马斯、塞缪尔·亨廷顿、罗兰·巴特、本雅明、马克斯·韦伯等等，后来大都成为中国学界必读经典。摄影|郭建设

10/20 1985年，北京天安门广场，小轿车、自行车、儿童车各行其道。摄影|郭建设

11/20 1985年，北京街头出没的流动小商贩，正向行人兜售“蛤蟆镜”。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美剧 《大西洋底来的人》在中央电视台热播，剧中男主人公麦克·哈里斯戴蛤蟆镜的形象成为城市青年热衷模仿的对象。于是，一些精明的个体商贩抓住契机，做起了蛤蟆镜生意。这些商贩中，最特殊的莫过于温州人。温州是我国民营经济和市场经济起步最早、发展最快的地区之一。改革开放刚刚起步，温州人就从境外走私各种商品，并在家乡建厂生产小商品。随后，十几万温州人走南闯北，兜售他们的商品。更有敢闯敢拼的温州人背着缝纫机，挤上通往北京的绿皮火车，在城南做起服装生意，逐渐形成中国北方最大的服装生产和批发基地——“浙江村”。摄影|郭建设

12/20 1985年，北京，什刹海的业余健美爱好者。八十年代初，美国影星简·方达引领了全球范围内的健美操运动，这股健美操风潮也借由改革开放进入中国。从1983年开始，上海、北京、广州、深圳先后举办了“力士杯”健美邀请赛。这场健美操运动，也成就了“中国健美第一人”马华，她在央视的《健美五分钟》栏目，很多人至今难忘。摄影|郭建设

13/20 1985年，中国第一代专业时装模特队走上北京饭店的T型台，有的观众投来鄙夷的目光。时装模特在改革开放后是新兴职业，很多人认为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不正经，父母觉得丢颜面，旁人也有偏见。但正是这批人的自信和坚持，加速了中国的时尚步伐。中国模特也逐渐走向世界，1985年7月，中国模特首次登上法国T台，为皮尔·卡丹走秀，欧美时尚圈第一次感受“东方脸”的魅力。摄影|郭建设

14/20 1986年，身披绿色军大衣的年轻人在北京街头跳舞。在满街“蓝灰绿”的六七十年代，绿军装、解放帽和军用挎包是最受年轻人青睐的装扮。改革开放后，知青大部分都已回城，城市里兴起蛤蟆镜、牛仔裤、喇叭裤。然而，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军大衣回潮，再次成为时尚青年心中不可替代的时尚之物。这股军大衣风刮了近十年，直到90年代初期，皮衣大量上市，军大衣逐渐成了“土气”的代名词，被年轻人所抛弃。摄影|郭建设

15/20 1986年春节，北京东四街头，一个军人手中捧着塑料花在等待意中人。八十年代初，谈恋爱不再是禁忌。1980年，当电影《庐山恋》中出现女主人公亲吻男主人公面颊的镜头时，据说电影院里的观众们都鸦雀无声。这“惊天一吻”被视为冲破了“新中国不拍吻戏”的禁区。从此，人们对于恋爱终于不再羞羞答答，街上手拉手的情侣也逐渐多了起来。摄影|郭建设

16/20 1986年，八达岭长城上的外国友人。摄影|郭建设

17/20 1987年，北京火车站前，“五讲四美”义务劳动。真不收费，义务劳动，一分钱不要。就是个形式，减轻清洁工的负担，减轻环卫工人的负担。免费理发，人山人海地排队，那时候真是老百姓太穷，免费帮你修个车，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母子专车，公交系统想方设法，没开几天，浪费资源，昙花一现，想做好事，没那个条件，有那个心，一部分就不干了，急着上班，没多少人做，有利有弊。摄影|郭建设

18/20 1987年，北京，凤凰28车上的年货——白条鸡。改革开放初期，家家户户都过着紧巴日子，城市居民购买粮油要用粮票、油票和《城镇居民粮油供应证》，并需到定点门市部排队购买。那时候，物资紧缺，大多数人家只有到过年才能吃肉，人们买肉都专爱挑肥的。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物资逐渐丰富起来。1985年，国家将粮、棉、油、蔬菜等主要农副产品的统购统派制度逐步改革为以计划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制度。1988年，农业部开始实施“菜篮子工程”，要求建立中央和地方的肉、蛋、奶、水产和蔬菜生产基地及良种繁育、饲料加工等服务体系，以保证居民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摄影|郭建设

19/20 1988年，北京展览馆，在服装展览会上抢到时髦风衣的女青年。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几乎没有成衣市场。《北京日报》曾刊文：1970年代初，王府井有家益民商店专卖出口转内销服装，姑娘们为买一件衣服要在人群里挤上数小时。一位顾客花14元买到一件“的确良”绣花短衫，商标上绣着“精工巧制”和“made in China”，她将其锁进箱子里，直到1978年上大学时才拿出来穿，依然很显眼。到了八十年代，中国服装市场逐渐繁荣，款式也逐渐走向多样化，人们告别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摄影|郭建设

20/20 1992年，北京，小学生的课间哑铃操。改革开放后，随着政府对学校教育投资的加大，各学校硬件设施增强，哑铃操在一些学校中推广开来。摄影|郭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