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40年影像志之七：十万人才闯海南

1/22 1988年4月13日，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这是中国继深圳、珠海、汕头、厦门之后的第五个经济特区，也是最大的经济特区。海南成立经济特区伊始，就率先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小政府大社会等一系列改革试验，吸引了全国各地的青年。图为1989年，闯海南的人们。摄影|黄一鸣

2/22 1988 年4 月26 日，中共海南省委、海南省人民政府正式挂牌，成为中国唯一的省级经济特区。海南岛原隶属于广东省，开发海南岛的想法由来已久。邓小平1984 年视察完深圳、珠海等经济特区回京后提出：“我们还要开发海南岛，如果把海南岛的经济迅速发展起来，那就是很大的胜利。” 第二年，邓小平再次指出，四个特区办得好，为今后扩大开放积累了经验，如果说有不足，就是没有把海南岛也列入特区。邓小平的设想在1988 年终成现实。从此，海南岛揭开了扩大开放、深化改革、加快发展的新的一页。摄影|黄一鸣

3/22 1988年，海口，等待靠岸的轮渡。海南建省办特区后，数十万人才从大陆四面八方涌向海岛，琼州海峡轮渡是人们进出海南岛的主要通道。每艘轮渡靠岸，上岸的悬梯一搭好，人们就蜂拥而出。大家都拿着大包小包，还有人随手提着一把吉他。人群熙熙攘攘，操着南腔北调，就像一个大集市。有人兴奋，有人茫然，他们就要在海南闯出一片天下。摄影|黄一鸣

4/22 1990 年，进入海南经济特区的旅客正在接受身份检查。上世纪90年代初期，进入海南特区的旅客是要携带通行证或者是有关证明的。但当年有许多上岛者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规定，因此不少贸然登岛的旅客被拦在了海岛之外。不久之后，有关方面发现“通行证”的规定并不适宜于海南，因此很快就取消了。摄影|黄一鸣

5/22 1989年，海口市东湖“人才墙”聚集的闯海人。无数带着梦想和激情的年轻人，不顾一切地冲破旧的人才体制的束缚，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地奔向海南，形成了“十万人才过海峡”的壮观景象。当时到海南的人远远超过十万，仅海南省人才交流中心库存的人才档案就有十八万之多。他们中包括陈峰、冯仑、潘石屹、王功权等人，这些热血的年轻人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闯海人”，特指到海南岛开发建设和安家落户的大陆人。这堵“人才墙”在闯海人心目中占据很高地位，上面贴满自荐书、招聘信息等，有的用毛笔、有的用钢笔，人们在上面找工作、招工，一堵墙见证了一代年轻人敢闯敢干的勇气。摄影|黄一鸣

6/22 海南建省，海口的椰子树成了最好的招聘广告发布平台。如今，曾经站在这周围的年轻人有一部分已经成为了海南的领军人物，也有一部分人离开海南去往他乡。只有椰子树依然竖立在原处，见证着海南的发展和变化。摄影|黄一鸣

7/22 1989年，初来海南岛的年轻人。海南建省办特区后，吸引不少内地的人才到海南岛来参与开发建设，同时也给当时偏远落后的海南带来了各种的压力。但是上岛的年轻人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他们满怀信心，常常用愉快的心情笑对现实。画面中这两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和刚刚认识的年轻人打着招呼。摄影|黄一鸣

8/22 1989年，年轻的闯海人不论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有说有笑，到处都可以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海南建省之初无数的年轻人往海南岛寻找自己的理想。海南岛历来就是一个移民大岛，从苏东坡到宋氏家族，从解放大军到农垦大潮，一批批移民给海南带来了经济的活力，也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摄影|黄一鸣

9/22 1988年，一些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在海南人才墙周围聚集，他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才能的年轻人，有人拿着英文《中国日报》学习英语、了解信息。1978年6月，邓小平提出要成千上万地派遣留学生出国深造，此举打破政治禁忌，中国留学热潮从此拉开序幕。那时有人曾担心“人派出去不回来怎么办？” 邓小平的回复是：“你先把人给派出去，不要怕跑，跑10%、20%，还有80%。”于是，仅在1978年，中国就向28个国家派出了480多名留学生，其中包括52名在中美建交之前就到达美国的留学生。首批52名赴美留学生当中，除一人延期外，均在两年后按时归国，大多成为中国科技领域的领军人物。1985年，政府颁布“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的政策，从此中国人可以自费留学。教育部数据显示，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各类出国留学人员累计达519.49万人，其中313.20万人选择回国发展。摄影|黄一鸣

10/22 1989年，海口，海口市龙昆路上最后的一片田地。30年后的今天，龙昆路上已经车水马龙，道路两旁高楼林立，这里已经建成为海口市最繁华绿化标准很高的迎宾大道，再也没有人会想起道路两旁当初的田地和池塘。

11/22 1993年，海南的“半拉子工程”。自从1988年建省和成立特区之后，海南成了全国青年渡海淘金之地。1992年，邓小平南巡之后，海南受到投资者的关注，海南房地产遭到爆炒。有些人靠政府关系仅凭一纸批文就可以获利上千万元。面对楼市过热，1993年,政府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业，银根全面收紧，一路高歌猛进的海南房地产业轰然崩塌，辉煌与喧嚣归于平寂。一时间，“天涯、海角、烂尾楼”成为海南的三大景观。房产泡沫破灭后的烂尾楼，有的垃圾成堆，有的变成“民工村”，有的则留下积水深达10多米的基坑，溺死儿童事故时有发生。1995年8月，海南省政府成立海南发展银行，希望能处置房地产泡沫带来的资金困难。无奈窟窿太大，在央行注资40多亿元后，还是不得不在1998年关闭。海南进入了漫长而痛苦的处置烂尾楼、债务问题阶段，直到2006年海南楼市才缓慢复苏。摄影|黄一鸣

12/22 1991年,海南建省之初，人才交流中心和许多招工报名处都很简陋，省市一级的人才交流中心都是临时创办起来的，一些刚建起来的工厂企业的招工报名处就更不用说了，有些地方连一张桌子板凳都没有。 这家位于海口市滨海大道的一家企业招工报名处就非常简陋。他们的办公场所还在装修，建筑尘土飞扬，前来应聘的年轻人也只能在用于装修的泡沫板上填写报名表。能进到现场填表的年轻人是幸运的，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大门外，还有上千人在排队等候领取表格，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马路上。摄影|黄一鸣

13/22 1993年，海口市东湖人才市场，招聘保姆的人。“保姆”这一职业曾一度在“文革”时期销声匿迹，雇保姆被认为是剥削，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改革开放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保姆业也逐步发展起来。随着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的成功运行，早年闯海的一部分人也慢慢富了起来。这位招聘保姆的男子来自河南，已在海南立足，有了下一代。他家需要保姆帮着带孩子、料理家务。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包吃住，条件也很不错，但愿意当保姆的人并不多，站在边上的几位女青年跃跃欲试却又犹豫不决。摄影|黄一鸣

14/22 1990年，海南港澳工业区的电子厂车间。这是一个外向型、以轻工业为主的工业开发区。早年开发区的手工生产车间，靠人多打“人海战役”，现在这样的场景已经一去不复返。摄影|黄一鸣

15/22 1990年4月，位于海口港澳开发区的南殷鞋厂车间，这家鞋厂创办于1988年，有职工2000名，主要生产外来加工贴牌运动鞋，是海口第一家保税工厂。摄影|黄一鸣

16/22 1992年，海南年轻人的集体婚礼。很多到海南岛创业的年轻人在海南成家立业，岛上结婚的“闯海人”逐渐多了起来。海南省的许多单位都为新人们操办集体婚礼，亲朋好友们吃几颗糖果、几块饼干，喝一杯清茶，没有婚宴，没有大操大办，有的只是一套被褥、两个水壶，还有一些简单的纪念品。摄影|黄一鸣

17/22 1993年，海口市民购买彩票的热情场面。海南建省后，兴起了彩票的热潮，即刮即奖的体育彩票每年都吸引了大量的市民参加，普通人总是希望通过彩票一夜致富。摄影|黄一鸣

18/22 1990年，海口市中心的百货大楼，这是当年位于海口老城区骑楼老街唯一的商业百货购物中心。海南建省办特区30年后的今天，随着海南自由贸易区、自由贸易岛建设步伐的加快，免税政策的进一步放宽，海南岛已经成为一个购物的天堂。摄影|黄一鸣

19/22 1991年，可口可乐第一次进入海口市，这也是海南当年投资影响最大的外资企业。可口可乐也成为海南比较受欢迎的饮料。摄影|黄一鸣

20/22 1995年，海南岛海口，振东居委会录像室门口，写有“刺激片《妓院黑幕》”的黑板。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以录像带的方式传入内地，录像厅开始在全国城乡遍地开花。那时，录像厅大都播放港片，武打片、警匪片、色情片轮番上演。岁月流变，录像厅时代早已远去，随之消逝的还有一代人的青春记忆。摄影|黄一鸣

21/22 上世纪90年代，中国港澳台等地区的一些流行文化也传入了海南岛。商家们开始投入巨资，打造一些能够吸引消费的场所。各种桑拿浴、卡拉OK厅、歌舞厅相继诞生，夜幕降临之时，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的青年闯海人从不同的工作岗位奔向这些娱乐场所，以排解在海岛工作的孤单生活。一些女青年打扮时髦，酒量惊人，在博得客人欢心的同时，也帮客人“消费”了昂贵的洋酒。摄影|黄一鸣

22/22 海口市西边有一片长达几十公里的海岸线，这里有海口最著名的游泳和娱乐场所，每年夏天都有许多游客在这里尽情游泳。1988年海南建省办特区以前海南本地人是很少到海里游泳，海边的人寥寥无几，如今却热闹非凡。摄影|黄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