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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来——阜新:一座煤城的艰难转型

1/18 高耸的阜新万人坑死难矿工纪念碑,记录着这座城的血泪。阜新在历史上矿产资源丰富,阜新便是“物阜民丰,焕然一新”之意。然而从1914年日本人染指阜新煤田到1945年阜新光复,日本人在此掠夺煤炭资源,造成10万矿工死亡。仅阜新万人坑遗址就埋葬死难矿工7万多人。

2/18 阜新万人坑死难矿工纪念馆里的老矿区模拟场景,提示着这座工业之城走过的蛮荒时代。新中国成立后,在阜新建立起能源基地,仅“一五”时期,国家156个重点项目中就有4个能源项目安排在阜新,包括阜新新丘竖井、阜新平安竖井、阜新发电厂和阜新海州露天煤矿。

3/18 海洲露天矿曾经是阜新人的骄傲,虽已经停产多年,方圆6公里的矿坑内依旧火光点点,这是特有的煤层自燃的烟尘。仅一个海州矿,最多的时候就养活了3万多工人。然而,仅仅半个世纪,“骄傲”就成“伤疤”。2002年4月,“亚洲第一大露天矿”海洲矿因资源枯竭而申请破产。

4/18 半个多世纪以来,阜新累计生产原煤5.3亿吨,用装载60吨的卡车排列起来,可绕地球4.3周!然而辉煌永远属于过去。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随着煤炭资源枯竭和开采成本上升,阜新陷入了“矿竭城衰”之境。在曾经热闹的矿工村,随机走进一间房,看到的是如此破败的场景。

5/18 如今,在老的矿工村里,依旧还有一些没有搬离的老矿工,黄安远就是其中之一。他在煤矿上工作了30年,已经退休。5年前,政府就给他做了安置,让他搬到孙家湾沉陷安置区里的新楼里,老黄却把安置房给了儿子的三口之家,他和老伴则还在两间修了又修的老屋里能熬一天是一天。

6/18 黄安远说:“这儿没什么能上班挣钱的工厂,儿子家里条件也不好,更别提买房了。”去年,黄安远家周围大多数房子已经拆了,现在水也断了,每天他还得到外面去拉水进来。

7/18 当地,大量老矿区宿舍已拆迁。像老黄这样的矿工之家“给儿女让房”,在阜新占有很高的比例,因为老屋已拆,更多的老矿工夫妻就只能去外面租一间很小的房间暂住。在有些家庭中,一个老矿工的退休金甚至会成为一家老少的主要生活收入。

8/18 随着大片矿工生活区的拆迁,矿工们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一个古董收藏爱好者从些区域里收来了大量磨盘。

9/18 在矿工聚集的小区里,白天时,很多中年人都无所事事。数据显示,到2000年底,阜新每月收入低于最低生活保障线(156元)的城市特困群众占城市总人口的25.3%,全市下岗失业人员15.6万人,占全市职工总数的36.7%,城镇登记失业率7%以上,居辽宁省之首。

10/18 阜新新邱区的矿工新村里,卖丝巾的小贩高圆也跟农民陈芳一样,在“等风”,她在两棵树之间拉了一条绳子,把丝巾系在上面,风越大,丝巾就飘得越高;风越大,丝巾就卖得越好。

11/18 伴随着“煤”这条支柱产业的倒下,劳力安置问题越来越突出。要在短时间、且没有龙头企业或支柱产业的地区内,安置那么多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劳力,几乎不可能。无奈之下,中年人也只能开个小店,或者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活开支

12/18 在阜新街头,烧烤摊特别多,比东北的其他城市都多。夜幕降临后,临时推车出来摆摊的就更多了。当地人说,一来,这与东北人的饮食习惯有关;二来,这也是下岗后选择再就业成本最低的一种方式。

13/18 地处内蒙高原到辽西的过渡带上,阜新终于找到了煤的替代能源——风。阜新的决策层在焦急地“等风”、积极地“借风”,以代替煤炭,作为新的能源和经济引擎。

14/18 在阜新的塔山顶,风电塔成了另一道风景。

15/18 从阜新的塔山到内蒙库伦旗沙漠里新建的连片风电塔都在“等风”。在阜新市区东面的群山上,成排的风机徐徐转动。转型后的阜新市进入了风电时代。到2016年底,全市风电累计并网装机容量已达189万千瓦,占整个辽宁省的近30%。

16/18 15年过去了,阜新在城西建起了新的工业园区。新能源行业为阜新提供工作岗位5500多个。“15年回头看,我们的路径是正确的。”阜新市发改委主任陈志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这些替代产业虽然个头还小,但成长的步子已经迈开。

17/18 来往沈阳和阜新之间的火车票要提前两天才能买到有座位的票。转型15年后,这座城市终于有了起色,人才开始慢慢回流。“转型最大成效是把人的状态从谷底带了出来,增强了阜新人的发展信心。”阜新市发改委主任陈志宏陈志宏说。

18/18 蓝天白云下的周末,阜新细河两岸坐着垂钓的人。2016年,在全国煤炭行业“去产能”的背景下,转岗分流的压力在阜新再次集中出现。新兴的风电行业是否有容量吸纳足够多的再就业?这不仅是阜新要回答的问题,也是中国要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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