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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女正传:一个老港人20年的悲欢

1/16 1971年,跑马地,父亲抱着两岁大的我出席婚礼,母亲一旁跟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记忆中,父亲陪伴的日子不多。他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靠自学成为白领,节假日也常常忙于加班,是一位为了养活家人而努力工作的典型港人。在那个相机并不普及的年代,这张旧照显得尤为珍贵。

2/16 1980年,牛头角,小学。那时的香港家长远没有“赢在起跑线”的焦虑,小学生只需要上半天的课,剩下全是和朋友仔的“反斗时光”。对比现在,连幼稚园也是全日制,小孩课余排满兴趣班,儿童再也不知“反斗”的乐趣。

3/16 1985年,九龙城,中学。我(右三)就读的中学,是香港少数以传统长衫作为校服的学校。毕业那天,老师对我们寄语:“梦那不能梦的,摘那不能摘的星星。”当青葱的中学岁月完结,同学们便朝着摘星的方向冒险走去。

4/16 1985年,地铁金钟站。从九龙往返香港,在金钟站转车,已是急速港人的上班习惯——但我还是喜欢坐巴士“过海”。坐在巴士上层,听着如今已经淘汰的随身听,缓缓从颜色灰暗的红磡出发,经过海底隧道,迈向充满反光镜片商厦的湾仔。短短5分钟车程,却变换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

5/16 “终于等到今天,是1997年7月1日,香港到处都是回归的横幅和庆祝活动,而我却没有什么澎湃的感觉,只为工作烦恼着……”那天电视上直播着中英移交典礼,心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皇徽港币、米字旗、每晚电台播放的《天佑女皇》,这些殖民地成长的集体回忆,将永远离我而去。

6/16 1998年3月,旺角雀仔街,我成为了一名青年志工。许多人在业余时间兼职志工,而我却选择以此为正职。在旁人看来,这份工作挣不到钱,没有前途,但年轻的我梦想着摘星,也见证了失落青年改过自新,破碎的家庭重拾圆满。这份成就感,不能用金钱衡量。

7/16 2003年12月,官塘工业区。SARS来袭,香港瞬间变成疫埠,全城都是戴口罩的市民。同年4月,风不继续吹了,张国荣自杀身亡。仿佛一切最坏的事情,都在那年发生。我们在年底举行了圣诞音乐会,期盼歌声如清风,吹走那一年的忧伤。

8/16 2005年3月,官塘工业区。我结婚了!年过三十,算是迟婚。但最合适的结婚时间,不就是遇到最合适的另一半吗?没有铺张,我们在感情萌芽的工作基地举办了一场简单而温馨的婚礼。

9/16 2007年5月,观塘联合医院,香港回归第十年,大儿子降临人间。香港是全球出生率最低的地区之一,07年才开始上升,我亦算其中的贡献者。宝贝身体出了点状况,我每天呆在深切治疗病房陪伴,学习在氧气箱内喂奶、扫风、换尿布,练就了一身育儿的“好功夫”。

10/16 2011年9月,沙田。香港的幼儿教育趋向成为儿童表现工厂,许多小孩刚满两岁就开始上幼稚园学前班,生怕落后于人。我决心不再让儿子上幼稚园,开始了只有4个小孩的家庭学堂。那一年,我守护了儿子的美好童年。那一年,老二在我肚子准备出来凑热闹!

11/16 2012年6月,钻石山,母亲在这里火葬。记忆中母亲很少说爱,一次在我失恋时,另一次是见过老二后——妈妈抓紧我的手,说着爱我,不久后她便离开人世。钻石山分外地清幽,有流水、有绿荫,仿佛悄悄地提醒我,生命仍然不息。

12/16 2014年10月,大屿山棕榈滩营地。趁着小儿子放假,我们举家前往大屿山露营。香港的10月还很炎热,我们住进了一个有水冷系统的南非营帐里,四周是宁静的翠绿和延绵的长沙海滩,给人一种“很不香港”的感觉。

13/16 2015年9月,沙田,家庭学堂。不少香港家长致力于将子女培养成人生的运动员,却忘记了养育子女的初衷。值得庆幸的是,有12个家庭加入了我的家庭学堂,体验不一样的幼儿课程。

14/16 2016年8月,大尾笃堤坝。有调查指出,父亲和子女每天平均沟通时间为37秒。我的丈夫来自单亲家庭,几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有了儿子后,无论工作多忙,他都坚决花时间陪伴,不让他们重蹈父亲缺席的童年。

15/16 2016年7月,湾仔会议展览中心。成为作者,是我人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家孩子不上幼稚园》在2016年香港书展面世,原来属于小众的我,开始在媒体面前分享自己的育儿理念,为香港的父母们提供多一种选择。

16/16 2017年6月,香港回归20周年前夕,我们在普吉岛度假。回归20年,所有港人都在思考,香港改变了什么?罗文曾唱到:“不必怨世事变,变幻才是永恒。”面对变幻莫测的大势,以不变应万变是我面对未知人生的招数。20年来,曾经那些只凭相信所做的人生决定,都有了出人意料的美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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